第5章 保護小暴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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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 保護小暴君
小暴君眸眼水潤潤的，他仰著頭望過來的模樣，看起來人畜無害，乖得不得了。
倒像是…一臉心甘情願的樣子，淩楚楚不由想到一個詞，受虐狂。
這不對勁啊！
說什麽不夠盡興，還要她繼續。
若不是她看了原書裏的劇情，眼下只怕就相信了這番鬼話。
她不管小暴君怎麽想，怎麽說。
如今最重要的是，她只想把這熱手的燙山芋送出去，那樣她才能做到安枕無憂。
如此想著，淩楚楚眉頭一皺，故作生氣道：“你怎會這樣想？身體發膚受之父母，怎能輕易給人作踐，這樣的話以後可不許胡說了。”
說完她不再看小暴君一眼，然後背過身去，只是在轉身的那瞬，她心臟又不爭氣地怦怦跳了起來。
畢竟原身慘死的那段文字，給她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。
所以對於落魄的小暴君，淩楚楚依舊是怕的。
可到底二人現在身份懸殊，在優勢上她多少占上風。
冷靜下來後，她才丟下一句話。
“這事本郡主自有主張，你安心養傷便是。”
說完不再給小暴君辯駁的機會，她幾乎連走帶跑，飛快地出了屋子。
看著匆匆離去的身影，少年攥緊手裏的鐵鏈，眼裏的明澈仿佛在瞬間褪去，漆黑的眸子看著淩楚楚離開的方向，也不知在想些什麽？
若說此刻淩楚楚背後長了眼睛，只怕要被他這樣的眼神嚇一跳。
默默看了會，他才面無表情移開目。
***
淩楚楚回到自己屋裏，也時候不早了，這個點正是吃午飯的時間，青蘿看她從院子裏回來，就皺著眉頭，一言不發。
這樣的神情，讓青蘿多少有些不敢吭聲。
可直到廚房的人將吃食送進來，她也只能硬著頭皮，輕手輕腳端上了桌子。
“郡主，該用飯了。”青蘿小心翼翼喚了聲。
淩楚楚肚子早就餓了，一大早趕了兩個場子，這康王府場地又大，一來一去早把她早上那點吃的消化完了。
她剛坐下來，正要動筷子的時候，腦子裏突然想到了小暴君。
看他那樣瘦骨伶仃，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，甚至原身將他鎖在那荒僻的院子裏，這幾天有沒有人管他吃喝都是問題？
如此想著，淩楚楚突然沒了胃口。
“郡主，您這是…”青蘿看她放下碗筷，正要問她飯菜是不是不合胃口？要不要叫人再做些新的菜式？
就聽到淩楚楚吩咐：“趁這飯菜還是熱的，你趕緊找個人進來，夾點菜送到賤骨頭那裏去…”
“還有…”她想小暴君身上穿的那身單衣，怕也是不能再穿了。
又補了句：“再找身幹凈的衣裳給帶過去，讓人幫他換下來，快去快回。”
青蘿：“……”
對自家主子的轉變，她有些發懵。
“還楞著做什麽，還不快去？”
直到淩楚楚又催促了聲，青蘿才趕忙應是，將飯菜裝了些到食盒裏，然後推門出去叫了個小廝，連帶著手裏的衣裳，叫他跑腿送過去。
待那小廝去了之後，淩楚楚這才開始用飯。
而另一頭話說那小廝因是郡主交代的事，他也不敢在路上耽擱。
誰知他人才到了那院子，就聽到婦人傷心欲絕，嚎嚎大哭的聲音。
然後是狗吠聲，沖著院子裏大叫。有人站出來說，看到那晚阿榮進了院子裏，人就沒了。
世子冷著一張臉，命人將裏頭的人帶出來。
那小廝聽到這裏，暗道一聲不好，他沒有驚動其他人，就趕緊往回跑。
淩楚楚才吃完飯，正想出門消消食，就看到那小廝慌慌張張，折了回來。
“出了什麽事？”她不待小廝說，趕忙問道。
那院子裏的小暴君，她眼下都當祖宗似的供著，自然是有些緊張。
“回…回郡主的話。”
小廝咽了咽口水，趕忙將他看到的一幕說了。
他因為跑得有些急，說話也是斷斷續續的，可淩楚楚還是聽清楚了。
阿榮無緣無故死了，這事本以為只是意外，哪知道會有人站出來指證，說這事和小暴君有關。
還有…原身的哥哥，淩楚楚一聽他要插手這事，立馬一個頭變成兩個大。
她想以淩晟的火爆脾氣，就算小暴君不死，也得掉層皮。
想到這裏，她不等那小廝繼續說完，立馬掉頭往外走。
“郡主，您等等奴婢…”青蘿在她身後喚，她也置若罔聞。
青蘿也不知她這主子是怎麽了？突然對之前不看在眼裏的質子，竟態度大變。
就拿今天來說，去了院子裏也沒有繼續折.辱質子，更要人給他送吃的，喝的。
不過這些她一個做下人的，也不需要去揣摩主子的想法，左右主子變得有慈悲之心了，對她來說也不是壞事。
如此想著，青蘿快步跟上去。
淩楚楚趕到的時候，差點被眼前的一幕嚇得魂飛魄散。
“住手！”她顧不得淩晟如何想，趕忙撲上前，替小暴君生生擋了一把。
啪的一聲鞭子落下，狠狠抽在了淩楚楚的後背上，疼得她禁不住冷汗也冒了出來。
“楚楚你…”淩晟的聲音幾乎是怒不可遏。
他簡直是不敢相信，心愛的妹妹為了這低賤的質子，竟做到如此。
再次望向跪地的少年，他眼裏的厭惡，更是憤恨難平。
“你…你沒事吧？有沒有傷到哪？”
淩楚楚眼皮子跳了跳，只看到小暴君衣衫上染了血，也不知是被抽的新傷，還是之前的傷口又裂開了。
於是她連忙緊張兮兮問，全然沒有在意身後的淩晟，眼裏險些噴出火來。
說罷，她剛要查看小暴君的傷勢，身後那雙大手卻攥住了她。
“楚楚，你給哥哥趕緊回去，這裏沒你的事。”淩晟壓低聲說。
青蘿氣喘籲籲跟過來，便看到自家主子護著質子，而世子爺黑著臉，她連忙頓住腳步，那聲“郡主”也嚇得咽回了喉嚨裏。
“哥哥。”
“這裏面一定有什麽誤會，你怎能這樣武斷，就認定是他做的？”
淩楚楚甩開淩晟的手。
今天她要這麽走了，這過節只會越來越深，她可不能放任不理。
此時角落的婦人聽了這話，情緒再次激動，又放聲大哭起來，嘴裏說著沒天理，她家丈夫死得淒慘，她也不想活了。
場面又是一陣混亂，人群裏有人勸她，攔著她莫尋死，還說世子爺大公無私，一定會為她丈夫做主。
淩楚楚本就心煩意亂，被婦人哭得更是頭疼欲裂。
“楚楚，你也聽到了。”
淩晟的臉更冷了。
“這事人證俱在，那阿榮死得蹊蹺，哥哥不能坐視不理，總要問個明白才是。”
誰知話沒問出來，反倒讓自家妹妹急了。
淩晟如何不生氣？
“哥哥…”
淩楚楚沒有學過犯罪心理，更不知小暴君要殺阿榮的動機是什麽？
可她覺得這事絕對不簡單，最重要的是，小暴君手被鎖鏈銬住，那樣粗的鏈子，他一個瘦弱的少年，又是怎樣掙脫開，去殺掉一個成年男子的？
“若問不出來呢，哥哥又待如何？”
淩楚楚看著淩晟反問。
“難不成哥哥是要屈打成招？還是直接打死他？”
不等淩晟回答，淩楚楚又道：“哥哥你固然可以這樣做，可哥哥你有沒有想過，你這樣做了，若這人真的是被冤枉的，而真正的兇手卻仍舊逍遙法外，豈不是到頭來，那人要在背後笑話，哥哥你堂堂一個世子，卻被他人唬弄，和莽夫有什麽區別…”
淩晟都快氣得七竅生煙了。
聽了這話，哪裏還忍得住，不由大袖一揮，喝道：“夠了妹妹…你越說越不像話了！”
其實淩楚楚是故意這麽說的，就是為了激怒淩晟，想給這件事一個緩沖，讓小暴君暫時脫險而已。
激將法對付這樣固執己見的人，是再好不過了，不然她嘴皮子說破，只怕也是白費口水。
那些下人見兩兄妹爭執不休，嚇得大氣也不敢出，就連角落裏的婦人，被這麽一喝，也嚇得止了哭聲。
淩晟正在氣頭上，又是被自己最疼愛的妹妹激怒，還是為了一個最低賤的質子。
他此時的肺都要氣炸了，扔掉手裏的鞭子，最後狠狠瞪了地上人一眼，咬牙切齒說：“妹妹你這樣說，那哥哥就好好生生看著，你何時找出真兇？堵住這悠悠眾口。”
淩晟丟下這句話，就氣呼呼的離開了。那些隨行的下人見狀，紛紛做鳥獸散，退得一幹二凈。
淩楚楚這才轉過身，蹲了下去。
眼前的小暴君低垂著眼睫，情緒好像很低落的樣子。
整張臉在陰暗處，隱隱透著蒼涼的白，那好看的紅唇看上去，也比之前淡了許多，嘴角上裂開的小口子，有血溢出來。
更叫人觸目驚心的是，那衣衫上的血被風一吹，幾乎都幹涸了，被鞭子抽過的地方，早就破得沒眼再看。
他手指扣著地面，五指彎曲到有些變形，應該是身體吃痛的條件反射。
就連那手背上，也生滿了凍瘡，紅紅的一片，因著他的用力，那凍瘡也裂開了。
看到這裏，淩楚楚心裏莫名一酸，她想到自己在現代無父無母，沒人疼也就算了。
可至少她可以掌控自己的命運，可眼前的小暴君，在這樣悲催的封建社會，卻被人生生摧殘成這樣。
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可憐的孩子，怎麽可以這樣？
她看不下去了，不禁脫口而出道：“你…放心，也別害怕。”
對於小暴君這個未來的大反派，她此刻的同情多過害怕。
“我會替你做主，不會讓任何人再傷害你。”
“還有我哥哥這個人，他不是故意傷害你的，我代他向你賠個不是，你不要放在心上，以後我會加倍補償你的。”
她沒有用本郡主自稱，而是用了我。
然而她在說這番話時，那低垂著眼睫的少年，在淩楚楚看不到的角度，眼裏卻露出一絲譏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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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不對勁啊！
說什麽不夠盡興，還要她繼續。
若不是她看了原書裏的劇情，眼下只怕就相信了這番鬼話。
她不管小暴君怎麽想，怎麽說。
如今最重要的是，她只想把這熱手的燙山芋送出去，那樣她才能做到安枕無憂。
如此想著，淩楚楚眉頭一皺，故作生氣道：“你怎會這樣想？身體發膚受之父母，怎能輕易給人作踐，這樣的話以後可不許胡說了。”
說完她不再看小暴君一眼，然後背過身去，只是在轉身的那瞬，她心臟又不爭氣地怦怦跳了起來。
畢竟原身慘死的那段文字，給她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。
所以對於落魄的小暴君，淩楚楚依舊是怕的。
可到底二人現在身份懸殊，在優勢上她多少占上風。
冷靜下來後，她才丟下一句話。
“這事本郡主自有主張，你安心養傷便是。”
說完不再給小暴君辯駁的機會，她幾乎連走帶跑，飛快地出了屋子。
看著匆匆離去的身影，少年攥緊手裏的鐵鏈，眼裏的明澈仿佛在瞬間褪去，漆黑的眸子看著淩楚楚離開的方向，也不知在想些什麽？
若說此刻淩楚楚背後長了眼睛，只怕要被他這樣的眼神嚇一跳。
默默看了會，他才面無表情移開目。
***
淩楚楚回到自己屋裏，也時候不早了，這個點正是吃午飯的時間，青蘿看她從院子裏回來，就皺著眉頭，一言不發。
這樣的神情，讓青蘿多少有些不敢吭聲。
可直到廚房的人將吃食送進來，她也只能硬著頭皮，輕手輕腳端上了桌子。
“郡主，該用飯了。”青蘿小心翼翼喚了聲。
淩楚楚肚子早就餓了，一大早趕了兩個場子，這康王府場地又大，一來一去早把她早上那點吃的消化完了。
她剛坐下來，正要動筷子的時候，腦子裏突然想到了小暴君。
看他那樣瘦骨伶仃，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，甚至原身將他鎖在那荒僻的院子裏，這幾天有沒有人管他吃喝都是問題？
如此想著，淩楚楚突然沒了胃口。
“郡主，您這是…”青蘿看她放下碗筷，正要問她飯菜是不是不合胃口？要不要叫人再做些新的菜式？
就聽到淩楚楚吩咐：“趁這飯菜還是熱的，你趕緊找個人進來，夾點菜送到賤骨頭那裏去…”
“還有…”她想小暴君身上穿的那身單衣，怕也是不能再穿了。
又補了句：“再找身幹凈的衣裳給帶過去，讓人幫他換下來，快去快回。”
青蘿：“……”
對自家主子的轉變，她有些發懵。
“還楞著做什麽，還不快去？”
直到淩楚楚又催促了聲，青蘿才趕忙應是，將飯菜裝了些到食盒裏，然後推門出去叫了個小廝，連帶著手裏的衣裳，叫他跑腿送過去。
待那小廝去了之後，淩楚楚這才開始用飯。
而另一頭話說那小廝因是郡主交代的事，他也不敢在路上耽擱。
誰知他人才到了那院子，就聽到婦人傷心欲絕，嚎嚎大哭的聲音。
然後是狗吠聲，沖著院子裏大叫。有人站出來說，看到那晚阿榮進了院子裏，人就沒了。
世子冷著一張臉，命人將裏頭的人帶出來。
那小廝聽到這裏，暗道一聲不好，他沒有驚動其他人，就趕緊往回跑。
淩楚楚才吃完飯，正想出門消消食，就看到那小廝慌慌張張，折了回來。
“出了什麽事？”她不待小廝說，趕忙問道。
那院子裏的小暴君，她眼下都當祖宗似的供著，自然是有些緊張。
“回…回郡主的話。”
小廝咽了咽口水，趕忙將他看到的一幕說了。
他因為跑得有些急，說話也是斷斷續續的，可淩楚楚還是聽清楚了。
阿榮無緣無故死了，這事本以為只是意外，哪知道會有人站出來指證，說這事和小暴君有關。
還有…原身的哥哥，淩楚楚一聽他要插手這事，立馬一個頭變成兩個大。
她想以淩晟的火爆脾氣，就算小暴君不死，也得掉層皮。
想到這裏，她不等那小廝繼續說完，立馬掉頭往外走。
“郡主，您等等奴婢…”青蘿在她身後喚，她也置若罔聞。
青蘿也不知她這主子是怎麽了？突然對之前不看在眼裏的質子，竟態度大變。
就拿今天來說，去了院子裏也沒有繼續折.辱質子，更要人給他送吃的，喝的。
不過這些她一個做下人的，也不需要去揣摩主子的想法，左右主子變得有慈悲之心了，對她來說也不是壞事。
如此想著，青蘿快步跟上去。
淩楚楚趕到的時候，差點被眼前的一幕嚇得魂飛魄散。
“住手！”她顧不得淩晟如何想，趕忙撲上前，替小暴君生生擋了一把。
啪的一聲鞭子落下，狠狠抽在了淩楚楚的後背上，疼得她禁不住冷汗也冒了出來。
“楚楚你…”淩晟的聲音幾乎是怒不可遏。
他簡直是不敢相信，心愛的妹妹為了這低賤的質子，竟做到如此。
再次望向跪地的少年，他眼裏的厭惡，更是憤恨難平。
“你…你沒事吧？有沒有傷到哪？”
淩楚楚眼皮子跳了跳，只看到小暴君衣衫上染了血，也不知是被抽的新傷，還是之前的傷口又裂開了。
於是她連忙緊張兮兮問，全然沒有在意身後的淩晟，眼裏險些噴出火來。
說罷，她剛要查看小暴君的傷勢，身後那雙大手卻攥住了她。
“楚楚，你給哥哥趕緊回去，這裏沒你的事。”淩晟壓低聲說。
青蘿氣喘籲籲跟過來，便看到自家主子護著質子，而世子爺黑著臉，她連忙頓住腳步，那聲“郡主”也嚇得咽回了喉嚨裏。
“哥哥。”
“這裏面一定有什麽誤會，你怎能這樣武斷，就認定是他做的？”
淩楚楚甩開淩晟的手。
今天她要這麽走了，這過節只會越來越深，她可不能放任不理。
此時角落的婦人聽了這話，情緒再次激動，又放聲大哭起來，嘴裏說著沒天理，她家丈夫死得淒慘，她也不想活了。
場面又是一陣混亂，人群裏有人勸她，攔著她莫尋死，還說世子爺大公無私，一定會為她丈夫做主。
淩楚楚本就心煩意亂，被婦人哭得更是頭疼欲裂。
“楚楚，你也聽到了。”
淩晟的臉更冷了。
“這事人證俱在，那阿榮死得蹊蹺，哥哥不能坐視不理，總要問個明白才是。”
誰知話沒問出來，反倒讓自家妹妹急了。
淩晟如何不生氣？
“哥哥…”
淩楚楚沒有學過犯罪心理，更不知小暴君要殺阿榮的動機是什麽？
可她覺得這事絕對不簡單，最重要的是，小暴君手被鎖鏈銬住，那樣粗的鏈子，他一個瘦弱的少年，又是怎樣掙脫開，去殺掉一個成年男子的？
“若問不出來呢，哥哥又待如何？”
淩楚楚看著淩晟反問。
“難不成哥哥是要屈打成招？還是直接打死他？”
不等淩晟回答，淩楚楚又道：“哥哥你固然可以這樣做，可哥哥你有沒有想過，你這樣做了，若這人真的是被冤枉的，而真正的兇手卻仍舊逍遙法外，豈不是到頭來，那人要在背後笑話，哥哥你堂堂一個世子，卻被他人唬弄，和莽夫有什麽區別…”
淩晟都快氣得七竅生煙了。
聽了這話，哪裏還忍得住，不由大袖一揮，喝道：“夠了妹妹…你越說越不像話了！”
其實淩楚楚是故意這麽說的，就是為了激怒淩晟，想給這件事一個緩沖，讓小暴君暫時脫險而已。
激將法對付這樣固執己見的人，是再好不過了，不然她嘴皮子說破，只怕也是白費口水。
那些下人見兩兄妹爭執不休，嚇得大氣也不敢出，就連角落裏的婦人，被這麽一喝，也嚇得止了哭聲。
淩晟正在氣頭上，又是被自己最疼愛的妹妹激怒，還是為了一個最低賤的質子。
他此時的肺都要氣炸了，扔掉手裏的鞭子，最後狠狠瞪了地上人一眼，咬牙切齒說：“妹妹你這樣說，那哥哥就好好生生看著，你何時找出真兇？堵住這悠悠眾口。”
淩晟丟下這句話，就氣呼呼的離開了。那些隨行的下人見狀，紛紛做鳥獸散，退得一幹二凈。
淩楚楚這才轉過身，蹲了下去。
眼前的小暴君低垂著眼睫，情緒好像很低落的樣子。
整張臉在陰暗處，隱隱透著蒼涼的白，那好看的紅唇看上去，也比之前淡了許多，嘴角上裂開的小口子，有血溢出來。
更叫人觸目驚心的是，那衣衫上的血被風一吹，幾乎都幹涸了，被鞭子抽過的地方，早就破得沒眼再看。
他手指扣著地面，五指彎曲到有些變形，應該是身體吃痛的條件反射。
就連那手背上，也生滿了凍瘡，紅紅的一片，因著他的用力，那凍瘡也裂開了。
看到這裏，淩楚楚心裏莫名一酸，她想到自己在現代無父無母，沒人疼也就算了。
可至少她可以掌控自己的命運，可眼前的小暴君，在這樣悲催的封建社會，卻被人生生摧殘成這樣。
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可憐的孩子，怎麽可以這樣？
她看不下去了，不禁脫口而出道：“你…放心，也別害怕。”
對於小暴君這個未來的大反派，她此刻的同情多過害怕。
“我會替你做主，不會讓任何人再傷害你。”
“還有我哥哥這個人，他不是故意傷害你的，我代他向你賠個不是，你不要放在心上，以後我會加倍補償你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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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她在說這番話時，那低垂著眼睫的少年，在淩楚楚看不到的角度，眼裏卻露出一絲譏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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